西溪湿地对杭州有什么重要意义

西溪湿地是长江三角洲地带少有的自然与文化双遗产的“遗产地”。

虽然这个地块至今尚未列入市、省、国家以至于世界的“遗产保护名录”,但只要稍加发掘,便可知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只要很好地加以保护,必然能成为名实相符的“遗产地”。

就我所知,西溪湿地有地理学上“爱晖——腾冲线”东南地区颇具典型意义的河汊文化;有考古学上所谓“太乙生水”湿燥相辅的崇水文化;有民俗学上起源很早,属于独特传承的端午节龙舟文化;有生物学上较难寻觅、颇具特色的原生态水生文化;还有历史学上古往今来、纷至沓来而行吟不绝的名人文化等等。

下面简单分述之,可知其保护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一、河汊文化

西溪湿地地处浙西北钱塘凹陷地质构造单元之中,是西湖复向斜之北西翼。

在山陆与平原的过渡带内有大量的山涧洪积扇和冲积裙出现,并逐渐过渡为准平原的水网地带。

西溪湿地所露的地层绝大部分是全新世地层,而第四纪积沉物的岩性、岩相及古生物等特征,又反映了它第四纪后期的古气候、古地理环境。

西溪湿地属苕溪湖沼积、冲湖积平原水网地貌。

村庄、桑田等高出原始地面1-1.5米,地面标高2-5.5米,地面多由亚粘土物质组成,局部地区还有泥炭分布。

湿地现有水面积约400万平方米。

这样的地理条件和生态环境,在杭嘉湖地区乃至于长三角地区,都是颇为少见的、独特而又典型的“爱晖——腾冲线”东南地区的地质地貌特征。

地理学家胡焕庸1985年3月22日答《文汇报》记者问,从人口学角度提出了“爱晖——腾冲线”新概念,他说:在这条线的西北与东南,土地与人口的分布呈明显巨大的差别,东南土地少而人口多,其重要原因之一,便是东南颇多浅水湿地而宜人居与耕作。

西溪湿地的水环境是优越的。

这里有闻名遐迩的西溪诸河。

它由西溪河、严家港、蒋村港、紫金港、顾家桥港和五常港等纵横交错的河汊所组成。

西溪河起于五常化龙桥,止于蒋村周家门,全长11.47公里,宽11米,不通航;严家港起于蒋村南高桥,止于千金洋,全长2.2公里,宽15米,水深2米,可通农用船只,面积3.3平方公里,蓄水量5.28万立方米;蒋村港起于蒋村何家河头,止于余杭溏河,全长3.75公里,宽20米,水深2.3米,可通农用船只,面积7.5平方公里,蓄水量11.29万立方米;紫金港起于西溪,止于余杭溏河,全长3.40公里,宽20米,水深2.0米,可通农用船只,面积6.8平方公里,蓄水量11.56万立方米;顾家桥港起于五常白浪,止于五常天竺桥,全长1.8公里,宽15米,水深2.5米,可通农用船只,面积2.7平方公里,蓄水量5.06万立方米;五常港起于留下镇,止于余杭溏河,全长5.95公里,宽25米,水深2.5米,可通农用船只,面积14.9平方公里,蓄水量31.59万立方米。

在这样一个河汊纵横以船往返的特殊地块,充满田园山水、鱼荡桑田、竹篱农舍、芦荻夹岸的自然风光和恬淡自适、和谐温馨、怡情陶性、幽雅素朴的人文韵味。

这种得天独厚、世无匹比的自然和人文遗产,一旦遭受破坏,将永劫不复,损失惨重,难以挽回。

我把西溪湿地这种古老遗存,称为江南水乡的河汊文化,其典型的事物、事象可以举出很多。

古代有诗人写下不少吟咏水国、水乡、水村、水巷、水边楼、水阁、水门,还有水市、桥市、鱼市等,以反映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特色,不胜枚举。

原来的蒋村乡各村门前屋后特多河埠头,便是一道特异的民俗风景线。

我曾多次赴蒋村乡考察,知道河埠也叫水码头,水桥、河桥。

河桥分为“菱角河桥”、“木鱼河桥”和“畚箕河桥”。

原来的蒋村多河埠,一般都是石质构造。

石材有青石、金山石等。

从归属分,有公用、私家和半公用;从样式分,有淌水式、双落水、单落水、悬挂式;从组合分,有来复式,内凹倒“八”字,再接补凸式正“八”字的。

时间最早有南宋、元代的,多数为明和明以后的。

如今河道改造,河砍堆砌、河埠拆除,水质变坏,河鱼难活,水草不长,令人痛惜!

二、崇水文化

西溪湿地原属余杭县蒋村乡,与今余杭区良渚文化发祥地良渚镇相距不远,同属良渚文化遗址范围。

据考古学家推断,良渚氏族已进入古国时代,距今大约5300-4300年,良渚文化“是一个闪闪发光的文化实体”。

与之大致重合的马桥文化,是太湖流域和杭州湾流域一支青铜时代的文化,被认为是“先越文化”。

据《余杭县志》记载,在蒋村乡境内也曾发现黑陶、玉器、家蚕丝织物和竹制品等文物,主要是墓葬中的“陪葬物”。

从研究良诸文化的地下文物与民俗文物的成果分析,这个地区的氏族先民,不仅懂表里、虚实、寒热,也懂湿燥,这主要是从阴阳观点上推导而出的。

这足以证明这个地区的先民对自然哲学与自然科学方面的发达程度,真不愧为是“人类文明的曙光”。

今天有考古新发现,证明古人的“湿燥”观念起源很早却为后人所忽略。

而作为第一个国家湿地列为保护名录的西溪,理应对此有所研究和继承与发展。

原来,早在1993年10月,湖北荆门市郭店战国楚墓出土有字竹简,其中一简由开头四字定为“太乙生水”。

学者们认为这是一篇从未问世、妙不可言的哲学著作,是在完整的宇宙生成论系统上的创造,具有太乙的“形上”宇宙观与天生万物的“形下”宇宙观,两者上下贯通,和谐并存。

该简简文如下(摘录):

“大一生水,水反辅大一,是以成天。

天反辅大一,是以成地。

天地(复反辅)也,是以成神明。

神明复相辅也,是以成阴阳。

阴阳复相辅也,是以成四时。

四时复相辅也,是以成沧热。

沧热复相辅也,是以成湿燥。

湿燥复相辅也,成岁而止。

故岁也,湿燥所生也。

湿澡者,沧热之所生也。

沧热者,(四时之所生也)。

四时者,阴阳之所生也。

阴阳者,神明之所生也。

神明者,天地之所生也。

天地者,大一之所生也。

是故大一藏于水,行于时,周而式[始,以己为]万物母。

一缺一盈,以己为万物经。

以天之所不能杀,地之所不能理、阴阳之所不能成。

……(见丁四新:《郭店楚墓竹简思想研究》,东方出版社,2000年10月第一版,第88页)

我们读了这篇简文,便知“太乙是万物之母”,而“太乙藏于水,也生于水”,可见水乃为人类须臾所不能离的“命脉”。

我们读了这简文,也自然便知在我们人类生活的空间,湿地是为数不多,同时也是弥足珍贵的“风水宝地”,我们对它只能是“保护”“研究”“利用”而不能有任何不利于此的行为。

由此,我们也深知,作为湿地所在地的各级政府,应当组织力量,研究湿地与人类生活、人类生存以及生命价值的关系。

也许有些会说,这是战国楚墓出土的竹简,与我们越地、越人及其后裔关系不是很大。

其实,有研究表明,吴越文化与荆楚文化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并且在历史上有过多次的交融和汇合。

所以,崇水观念与崇水文化包括崇水风俗,在我们江浙一带仍然十分盛行。

这只要举一个例子便能明白。

自古以来,江南的老百姓都是崇水的。

据《尸子、君治篇》说载,古人以为“水有四德”。

曰:“沐浴群生,通流万物,仁也;扬清激浊,荡去滓秽,义也;柔而难犯,弱而能胜,勇也;导江疏河,恶盈流溓,智也。

”孔子说“为人君者,犹盂也,民犹水也。

盂方水方,盂园水园。

”所以春秋时,国君座上有“欹”器之设。

由于古人的崇水文化的影响,至今在杭嘉湖地区仍有这种风俗的遗存。

即在今德清市封、禺两山间的“防风古国”有始建于唐末五代的“防风庙”,是纪念治水英雄防风氏,就在他的的神座之下,便有一孔水井。

这一带地方的民间,从来不祭祀大禹,而总是祭祀防风氏,据说这是因为防风氏助大禹治水有功,而在禹于会稽会天下诸侯时,因防风氏“迟到”,为显示禹的权威,“示天下悉属禹也”,而枉杀防风氏的缘故。

虽然五常乡有禹王庙遗址,但一般余杭的民俗,多上德清二都“防风庙”和余杭县廉德乡“防风庙”去敬神。

这种民间的信仰与祭祀风俗,也是颇为有趣和特异而应当受到保护的。

三、龙舟文化

西溪湿地所在的蒋村乡原有龙舟竞渡的民俗活动,名为“龙舟胜会”。

它究竟始于何时,无明确的文字记载,已无从考证。

清光绪6年(公元 年)的《余杭县志》卷37《风俗》记载:“端午,南渠及苔溪上下制龙舟为水嬉”。

传说蒋村龙舟竞渡始于明朝末年,延续了300余年,到“文革”时被禁止,1979年又恢复。

蒋村深潭口,四条河在此相汇,深5-6米,最宽处是30余米,水域面积约200多亩。

五月初五端午节,是蒋村龙船胜会的高潮,各村龙船都集中在深潭口淌洋,中午11点到下午2点,又是那天的高峰,深潭口的岸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一到中午11点,在一阵阵的锣鼓声之后,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各村的龙船似离弦的箭一样从四方的河港里突然窜出,往深潭口汇集,众多的龙船在小小的水域里熙熙攘攘,划进窜出,煞是惊险热闹。

一般龙舟上有十名桨手,可分为五档:一档、二档管方向,保龙头;三档防水淹,保船舱;四档尽力划,保速度;五档竞技表演。

除了十名桨手,龙舟梢上还站着一个人,谓之压梢人,俗称踩梢龙头。

压梢人是一个体魄健壮、力气较大的汉子,任务是把龙舟的船尾压低,不使龙舟头重脚轻,从而避免折桨沉船的危险。

龙船并不看重比速度,看似随意地玩着,实是刻意地精彩表演。

尽管没有特定的裁判来裁定孰优孰劣,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一比击桨整齐而有力;二比踩梢姿态优美,踩梢与划桨动作是否协调;三比龙头翘得高且水抛得高;四比龙嘴出水量大等等。

两船并排时,同时也比速度。

所以说,蒋村龙舟竞渡是划龙船技巧的竞赛。

蒋村龙舟胜会可以说是龙船竞技胜会。

(参见范佩玲《蒋村乡龙舟胜会民俗调查》、《东方博物》第十辑,浙江大学出版社2002年9月版)

龙船分四种:一是赤膊龙船,即普通的农用船,不装饰;二是满天幛,以龙为主的彩装船;三是半天幛,比满天幛的装饰稍简;四是乌头龙船,即用黑布包住龙头,等胜会结束时便用火烧掉,谓之“放龙归天”,名为“斋龙王”。

在“满天幛”的彩装船上,除了船头即龙头之外,船尾都是一条从桅杆上挂下来的黄色蜈蚣?为什么这蜈蚣成为龙船的装饰,问遍当地的父老乡亲,能回答的除耄耋老人之外,几乎无人能说。

现据我的考证,证实蜈蚣乃龙之镇物也,故龙舟必有蜈蚣为装饰。

蜈蚣,古名虫即蛆,最早提到它的是《庄子?齐物论》,所谓“虫即蛆甘带,鸦鸱耆鼠”。

甘是动词,带是小蛇,说蜈蚣以小蛇作为美味。

到了两汉魏晋时期,蜈蚣能制蛇的传说就多了起来,而且愈加神奇了。

《淮南子?说林训》说,“腾蛇即蛇,传说中的一种能飞翔的近于龙类的动物,但一物能降一物,竟被小小的蜈蚣所制服了”。

在东晋人葛洪的著作中,关于蜈蚣能够制蛇的记述就非常的具体了。

他在《抱朴子?登涉》篇中说:南方蛇害,人们进入山林时,往往用竹管装上活的蜈蚣,到了有蛇的地方,蜈蚣必然要在管中跃动,因此便可事先加以防范;对于丈余长的大蛇,蜈蚣也能以法术加以禁制,置之于死地;如果蛇见到蜈蚣在水边岸上,就逃进山川谷深处躲藏起来,蜈蚣只需在水面上施法,就可见到一件颜色正青、大小像根带子似的东西,直下到水底蛇所隐藏的地点,不多会蛇就漂上来死了。

因为蜈蚣能够制蛇,西方人往往把蜈蚣研末来治蛇咬伤,并能收到奇效。

龙舟胜会,当地土语称龙船淌洋,就是龙船到各家造访,在各家房前的水塘里表演。

从4月20日开始,龙船就陆续淌洋,到五月初五日是高峰,各乡所有龙船都汇集到蒋村深潭口石塘角竞渡,5月13日,当地称小端午,这天全乡各村都参加龙舟胜会,这天过后,一年一度的龙舟胜会就告结束。

深潭口石塘角的龙船竞渡规模最大,场面也最热烈,所以“石塘角淌洋”,又是蒋村龙舟胜会的代名词。

蒋村龙船竞渡,是一种娱乐,一种游戏。

是在日常生活中自然产生的。

余杭三墩镇一带,水网密布,水资源非常丰富,当地居民以渔捞作业作为主要生活来源。

水上作业离不开船,在长期与水打交道的过程中,以及为了生存与自然拼搏的历程中,他们练就了高超的水上作业技能,在惊涛骇浪中安全地驾驭船只已成了生存的技能。

在数船并进时,他们会力争上游,闲暇时,他们会举行水上游戏,这种划船游戏就是竞渡。

在这种竞渡存在在先的前提下,可能外出经商者带回了端午赛龙舟的习俗,可能村民有一年争相到深潭口看传说中天上掉下的龙头或为打架助阵,渐渐产生了龙舟竞渡,渐渐产生了深潭口淌洋。

因为本地水域不够开阔,不能像外地一样比速度,只能竞船技了,这样,就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深潭口龙船淌洋。

以上是蒋村龙舟的独特传承。

2005年,我曾撰文呼吁对其加以保护,具体的建议有以下几条:

1.组织专门班子对蒋村“龙舟胜会”和附近运河龙舟盛会等进行深入的调研,务必弄清这一民俗现象的起源、特点、功能和影响等,并由政府出面组织一次原汁原味的“龙舟胜会”活动,用电视、因特网等现代传播手段,将它的全过程、全情景,原汁原味、浓浓烈烈地向全国、全世界传播,以造声势,扩大杭州民俗旅游项目的影响。

2.以村庄、社区为单位,动员与安排各家各户对“龙舟胜会”的一切器物、工具、装饰品,特别是各式龙船,包括龙头、龙尾、旗子、锣鼓等加以妥善保存,对那些能够制造的修理的工匠与艺人要有一定的优惠政策和善待举措,让他们言传身教带出一代新人。

3.对蒋村“龙舟胜会”各路龙舟和“满天幛”、“半天幛”、“赤膊龙船”等各式龙舟进行一次选拔和评比,让优胜者作为旅游观光表演项目之一,并给予一定奖励。

4.对蒋村“龙舟胜会”进行宣传和展演,争取把它列为运动比赛项目和锻炼、健身项目,尽力加以推广。

5.蒋村“龙舟胜会”的基本队伍以及表演的基本设备、程序、程式等可以到江、河、湖、海、溪的不同水域表演,争取走出杭州,走向全国和世界。

6.对蒋村湿地沿河各村各河埠的船缆石也应当加以保护。

缆船石,被称为“船扣”、“象鼻眼”、“船鼻头”或“牛鼻子”。

有学者曾对50多个江南水乡乡镇做了调查,把它们分为:淌水式河埠多用立栓式;悬跳式河埠只在阶石上钻几个眼;单落水河埠一般镶嵌3颗(河埠身上1颗,两边驳岸上各1颗);双落水河埠4颗(本身两颗,两头驳岸上各1颗)。

在造型上:立柱式竖插在石驳岸上,分园形、方形两种,有加以藻饰作精雕细刻的;耳朵式分竖立的和横插在驳岸侧里的。

洞穴式缆船石最为复杂:位置上,各处都可设置,形式上有竖式、横式和S形三种;以浮雕为主,也有平雕、阴刻结合透雕的;从简便实用到艺术纹饰增多,从简单花纹到两种或两种以上图案组合。

洞穴式缆船石,大多富艺术性,粗略统计有50多种。

这些船缆石在蒋村水乡大都可找到踪迹,丰富多彩,堪称一道水乡风景,可惜如今所剩无几!

四、水生文化

西溪湿地,特别是五常和朝天莫港等宽阔河道,还保留有不少典型的原生态湿地生态系统。

岸边有河柳,三芯柳。

尤其三芯柳能长期淹于水中。

特别令人瞩目的是湿地水生植物群落有很多,诸如挺水植物群落,主要为荻与芦苇,但所剩的数量已经不多。

水菖蒲群落,为杭州市内与市郊端午节上市作辟邪物的必备水草,资源较为丰富。

苦草群落,沉水较为完整,并夹杂有捉狐尾草藻、金鱼藻、尖叶眼子藻等。

此外还有少见的hyGrophli Poisperm群落,其他还有外来种水盾草群落等。

西溪水域及以西河道,是杭州地区水生植物群落保留较为丰富的区域。

特别是芦苇和荻花,堪称西溪一绝。

位于西溪兼葭里白荡滩,在西溪诸河的中部,广阔的水面堤岸密布芦苇,花季白色成片,如同白色的岸堤。

现代著名作家郁达夫在1935年多次游西溪。

他的游记《西溪晴雨》记述几天之内陪客人游了两次,并有这样两段抒情与写意的文字:

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身体一伸一俯,一往一来,各橹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凑合成一大又圆又曲的进行软调;游人到此,自然会想起瘦西湖边,竹西歌吹的闲情,而源宁昨天在漪园月下老人祠里求得的那枝灵签,仿佛是完全的应验了,签诗的语文,是《鄘风桑中》章末后的三句,叫作“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此后便到了交芦庵,上了弹指楼,因为是在雨里,带水拖泥,终于也感不到什么的大趣,但这一天向晚回来,在湖滨酒楼上放谈之下,源宁却一本正经的说:“今天的西溪,却比昨日的西湖,要好三倍。”

而在此之前,郁达夫及其友人,已到过西溪一次,目的便是去看闻名避迩的西溪芦花:

前天星期假日,日暖风和,并且在报上也曾看到了芦花怒放的消息;午后日斜,老龙夫妇,又来约去西溪,去的时候,太晚了一点,所以只在秋雪庵的弹指楼上,消磨了半日之半。

一片斜阳,反照在芦花浅渚的高头,花也并未怒放,树叶也不曾凋落,原不见秋,更不见雪。

只是一味的晴明浩荡,飘飘然,浑浑然,洞贯了我们的肠腑,老僧无相,烧了面,泡了茶,更送来了酒,末后还拿出了纸和墨,我们看看日影下的北高峰,看看庵旁边的芦花荡,就问无相,花要几时才能全白?老僧操着缓慢的楚国口音,微笑着说:“总要到阴历十月的中间;若有月亮,更为出色。

”说后,还提出一个交换的条件,要我们到那时候,再去一玩,他当预备些精馔相待,聊当作润笔,可是今天的字,却非写不可,老龙写了“一剑横飞破六合,万家憔悴哭三吴”的十四个字,我也附和着抄了一副不知在那里见过的联语:“春梦有时来枕畔,夕阳依旧上帘钩。”

我们从郁达夫的游记当中,可知当年西溪芦花之盛,如果我们今天不加保护和恢复,就丧失了西溪湿地原有的水生文化。

同时,我们从郁达夫所写的字里行间,也可体会到那时的独特风光和水乡风情。

这里还应当提到西溪的水产和西溪的柿林,它们也是水生文化的两个“大宗”。

就水产而言,西溪有青鱼、鲢鱼、包头鱼、鲫鱼、甲鱼和黑鱼,其产量几乎占了杭州水产的五分之二。

这些水产的养殖、捕捞,都有其独特的文化内涵,有待于我们的发掘和整理。

说到西溪的柿子树,大多分布在水网地带,其中百年以上树龄的有4000多株,是杭州柿子的主要产地,特别以董庵的柿子最为著称,它生产旺盛,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和经济价值。

它以柿方、无核、味甘为主要特征。

杭州人一般以柿子、石榴、老菱、莲藕、水芹等为农历八月半祭月应市的果菜。

至于西溪的名人文化,因已有人论及,此处从略。

西溪旅游要打“保护牌”,让人们珍惜与热爱天然的自然环境,并保持这个湿地原有的民俗风情,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保护牌”之外,还应当同时打“抢救牌”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望有关部门重新加以认真的审视与筹划,不要让这块“风水宝地”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失去它的“原生态”和“原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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